年眨了眨眼，似乎也在頭疼該怎向他解釋，隔了許久方才斷斷續續道：“我也不清楚，應大哥，你也許會覺得我在騙人，但我的記憶真的只有短短的五年。”

只有五年的記憶？應千歧不太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我......我是在一個懸崖底醒過來的。”沙如雪一邊回憶一邊低聲說，“那時我什都不知道，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為何會在那種地方，更不知道己要去哪裡、要幹什。我只拼命從石之中爬來，一點一點地沿著峭往上，直到重見天日。”

他看似這樣手無縛雞之力，居然夠依靠己的力量從懸崖底爬了來？應千歧頗為震驚：“你是如何做到的？若半途脫力，那豈不是會重新跌落深淵？”

沙如雪嘆了氣：“我確實摔去過不止一次，但每回都沒有受什重傷，我就也認為是己運氣好。過了不知道多天，我總算爬了上來，然後便開始在這個世界上流浪了。”

一個沒有身份也沒有記憶的人，要在世間順利行走，必要比旁人花費更多的力氣。

“至於那些術法，以說是我無師通，其實就連沙如雪這個名字，也都是我在路過一家學堂時聽來的。”

應千歧幾乎以想象，那衣衫襤褸、對人世充滿迷茫的年在經過學堂旁邊時，因為朗朗讀書聲而偶然駐足停留的樣子。

年落寞的表情令他心底的某個角落迴應似的顫了顫，不知為何，他有些不忍見到沙如雪的臉上露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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