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英笑了聲，說：“回京之後瑣事纏身，還未親拜訪岑將軍。”

岑夜闌接過宮人手中的傘，不鹹不淡道：“司將軍客氣了。”

二人並肩走著，司韶英道：“新君登基，邊軍守將還朝是歷來的傳統，你我回了京後，燕南來了個小娃娃，西境封帥告病，”他嘆了氣，道，“當年的邊軍府如是越見凋零了。”

岑夜闌擎著傘，步履舒緩，目光落在綿密的雨幕裡，說：“封帥正當盛年，燕南小王爺聰穎，年紀雖幼，卻已有大將之風，邊軍薪火不息，何來凋零一說。”

司韶英笑了聲，說：“當真如此？”

“你岑家呢？”

岑夜闌抬了抬傘，目光未變，道：“司將軍此話何意？”

司韶英說：“岑亦叛變已是不爭的世事，岑家如除了岑將軍，只剩一個三歲的岑墨，更遑論他的父親還是個罪人。”

“岑家的靖北令又將傳承在何處？”

岑夜闌腳步一頓，轉頭看著司韶英，語氣冷漠，說：“北境有岑家，用不著司將軍費心。”

“倒是司將軍，”他看著那張清秀的面容，道，“鶴山州守將棄城而逃，河東軍不過應對胡人旁支便節節敗退，不得不讓人懷疑，莫不是鬥之後，司家便無人為將了？”

司韶英臉色微變，直勾勾地盯著岑夜闌。岑夜闌這番話說得誅心，司家兄弟多，無論是在河東還是回京畿，人人都要拿他比一比。旁支倒也罷了，司鬥和司韶英是嫡系親兄弟，司鬥在世時，就處處壓司韶英一頭。就連當年皇帝留司家一子在京，司老將軍留的，都是司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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