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想好了，我是做不了世人眼中的賢君聖君的，他要說便說，由得他去，說個三五年，八九年，個都煩了。”

好像千難萬難的事，到了元徵眼裡，都成了微不足道的事，他說，“我不求青史留名，更不懼世人誅筆伐，我只要你。”

岑夜闌完全被他這些話驚住了，腦子裡嗡嗡作響，彷彿海浪翻湧，在這驚駭之中，卻彷彿窺見了另一條路，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他看著元徵，手中不覺用力攥緊元徵的手也全然不知。

元徵說：“阿闌，我知你心中種種顧慮——”

“世事縱有不如人意，不試怎知不扭轉乾坤？阿闌，人生長不過百載，短則數十年，何必為了那些旁人畫地為牢，苦一生？”

岑夜闌看著元徵，沉默了許久，說：“……你曾想過後果？”

元徵哼笑道：“想了。”

岑夜闌啞然，元徵又說：“其實我也有私心。”

“阿闌心懷大志，要做名將，他日史官落筆，想必是讚譽有加。明君配名將，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想做明君。”

元徵頓了頓，看著岑夜闌泛紅的眼睛，湊近了，吻他眼的小痣，低聲說，“阿闌，你就當憐憐天百姓，以身飼虎，全了我這一腔痴念吧。”

第84章

或許是雨夜亂人心，抑或是赤誠心意太動人，岑夜闌雖未開應允，卻也沒有再提回北境之事。

那夜雨了一宿，窗外風雨不歇，殿內元徵卻和岑夜闌挨著說了許久的話。他榻而眠，身軀相貼，元徵勾著岑夜闌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談，聲音不疾不徐，是鮮有的溫情靜謐，後來岑夜闌連己怎睡過去的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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