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嫣猶疑許久，驀地哭了，眼淚打溼衣襟，慘白的面容上卻半點表情都沒有。

“祖母想搭上江州知府的權勢，保沈家太平。”

“我鬼迷心竅，確是貪了秦家的地位和財富，不過祖母當時也逼迫於我，那般境況，我不應也沒有別的選擇。”

“五妹妹，我知道你定會笑我，我與你，與二姐都不一樣，你有護著你的爹爹，如還有將軍為你頭，沈家人沒人願意真的得罪你，”想到碧雲寺見過一面的李渭當時看沈薏環的神情，沈明嫣嘲地笑了笑，“二姐也有父親母親護著，我，我只靠祖母憐惜，只依靠我己。”

“若是我父母尚在，我何至於此。”

沈明嫣說起來便停不了，這些話她從未與人說過，身邊最親近的丫鬟都不說。

這多年，因著她父母盡皆過身，沈府上都對她格外照顧，外面都說她張揚嬌蠻，她心知肚明，那些都是虛的，小到大，從沒有誰是真的疼愛她，一切都只靠己。

“五妹妹，我原先確是對不起你，”沈明嫣情緒激動，言語間已是哽咽的說不話，她緩了緩，看著沈薏環嬌豔的眉眼，語氣格外委屈，“你不知，我心裡對你有多嫉妒！”

沈薏環遞了個手帕給她。

大抵是心中的那些情感都在李渭那消耗殆盡了，如看著沈明嫣這般，她心中半點感觸都沒有。

“我是真的不大明白，二姐姐和三姐姐言語間總是覺著我多幸運，過得多好似的，這世間女子，又有幾個過得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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