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飲一杯無？”

宋雋脫了鞋襪，赤腳踏在毯上，腳踝纖細白淨，掩在氅衣。

她坐溫泉池邊，看趙徵溫酒。

“最近在忙些什，許久沒見你。”

溫泉的水汽蒸騰，暖得她面色泛紅，眉眼不覺彎起。

趙徵抬眼看見，抿著唇笑起來，音調頗不正經，還帶著一點醉意：“想我了？”

他說著，伸手遞一盞溫好的酒過來。

“隨一問，怕你在忙著算計我——趙大人不愧世家子，活得細緻，酒還要溫過才喝。”

“天寒地凍，夜色又深，我憂你吃了冷的不舒坦，你卻還在這裡唸叨我。阿雋，再沒有比你更沒良心的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他笑：“怎你這人，嘴也不短，手也…唔手倒是頗軟。”

宋雋摸著手上的繭，心說他倒是真不嫌棄。她一邊低眉品那酒，一邊漫不經心問他：“生辰許了什願？”

趙徵望著她：“許了的，我有一個願景，想了許久，心心念念著成真。”他瘦長的手揚著，微屈著指，把手遙遙遞給她。

“過來，我說給你聽。”

宋雋偏過頭。

“趙大人，別想我再信你——又想了什爛俗情話，遠遠在那裡說給我聽就罷了。”

趙徵笑一笑，倒了新溫好的酒過來：“那我過來把這情話說給你聽。”

宋雋偏頭後退上兩步，卻還是被人握著手腕。

趙徵湊來耳語，語氣親暱溫和，呵著氣在她耳畔緩聲道：“我希望我家阿雋得償所願、心想事成，不必再添煩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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