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慘的夢，總是沒有任何內容。就算有，也是那些被他殺死的人在冥河兩旁朝他憤怒地叫喊。

他從來不理會那些螻蟻的叫聲。

但是天的夢不一樣。

天的夢裡，有一個男人。

看不見臉，只有對方的紅頭髮像火一樣。

還有……對方耳朵上掛著一對太陽花耳飾。

※

“累。”

無名躺來，枕在行人又硬又不舒服的膝蓋之上。

緣一抓著一個果子，正在仔細地去皮。

其實直接吃也沒關係，但是皮太苦了，讓人稍微有些難以咽。

正常點的人情願累點，而不是討苦吃。

緣一看了看夜幕裡的數顆閃亮的星星，對無名說：“那就看星星。”

無名回答：“沒有意思。”他睜大眼睛，試圖對上緣一沒有多神采的紅眼睛。

“緣一，我究竟要去哪裡？”

走了太久了，已經這多年過去了，他兜兜轉轉，幾乎走遍了整個國家，但是他現在就像發時那樣，身上依舊是空無一物。

什都沒帶的來，什都沒帶的走。

緣一沒有沉默，而是很快給了回答。

這與他平時的反應不一樣。

“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己的目標是哪裡，他到底要做什。

當年，七歲那年，因為母親的病逝而離開繼國家的那一夜，他其實想過接來要做什。

但是當時擺在他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是去寺廟，而是獨離開。

一點也不想去寺廟。

因為很討厭那裡。

因為意識到了在家中不受歡迎的他，到了寺廟也沒有任何人會對他產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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