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然仍然不說話。

“鬼點子很多啊。”

於小敏這說了一句以後沉默了一會，方然然低頭，看著她抱住己的手。方才牽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於小敏的手長著老繭，摸起來有些粗糙，讓人莫名安心。

“但是，其實我沒告訴小羽的是，每年我有偷偷給己放一次假。”

方然然低著腦袋，小聲說：

“……和他有關嗎？”

於小敏笑笑，揉她的頭髮：

“你怎什都知道。”

於小敏說，每年她都會和姜聆羽去掃墓，那半天過後她會照舊工作，因為她不想己被悲傷浸沒。

所以她需要那一天，只要一天就好，她和姜江在一起的紀念日。那天她會偷偷跑去，在擁有回憶的地方喝一點酒，晚上才遲遲迴家。

這樣的話，日子才不會那難過。姜江就好像還在某處，他習慣性地一言不發，只是默默走在於小敏身邊。

方然然的雙手垂來，她內心湧上一絲無力，她並不甘心，她甚至有些衝動，衝動得想要馬上證明己。

她開說：

“於小敏，我也以幫你的。”

於小敏聞言笑笑，像在哄一個孩子：

“是啊，你幫我的。我方大人那聰明，我以後就仰仗你了。”

那份無力越來越沉重，拖住了方然然的步伐，使她寸步難行。

又或者於小敏的話只是亮了一盞燈，這盞燈在提醒方然然己已經陷入泥沼，周身泥濘，她正在慢慢沉沒。

八角山遊樂園門，姜聆羽從檢票來後清咳了幾聲，她身後的人跟了上來，拍拍她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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