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牙

「把那條項鍊丟掉。」

謝日聞每次見到他兩脖子上被紅繩穿起的狗牙項鍊時都會沉臉如此命令，她似乎對此有特殊的執念，素來平靜的五官會因此變得扭曲，甚至猙獰。

在櫃子旁換鞋的安商樂對此已經見怪不怪，左手食指抵住後跟往按壓，把腳抽離來後他踩上黑色的拖鞋，懸空的狗牙項鍊也因站直的身體重新貼靠在胸。他往後看時正巧發現跟在林時和後邊回來的安尚樂，但很快就將目光收回。

安商樂單手提著書包，沒理會謝日聞急躁的話。他知道謝日聞此刻額角的青筋會跳突，牙齒在腔裡上擠壓，她恨不得再像以前那樣直接伸手去拉扯掛在脖子上的狗牙。

在他有足夠的力氣掙脫謝日聞的桎梏前，她會用五指狠狠把紅繩向外拽，安商樂仍然記得喉被擠壓產生的窒息感，那痛感不算強烈，卻讓他無比明顯地感知到死亡。謝日聞完全不留餘力地去扯，像是要讓融進頸部的肉裡，或是乾脆讓他就這死了算了。

有幾次在他或者安尚樂快要休克的瞬間，被編成麻花狀的紅繩斷裂開來，只在他的身上留淤血的紅痕。

安商樂捕捉過從謝日聞眼底閃過的失落。

很快、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他在踩上拐角處的樓梯時掃過女人繃直的唇角。他想，謝日聞究竟恨他到什程度？

林時和知道己的繼母見到狗牙項鍊會失控的情緒，他不動聲色的把安尚樂往己的身後推去，後者也相當有默契的藏好露的東西。等到謝日聞的呼吸平靜來，林時和才笑道：「阿姨，天吃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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