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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言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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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言 一

不帶任何色彩的街道中,灰白人群逆著方向,如浪潮般從狄莞枝身邊穿行而過。她茫然顧,最終將視線停在了街道盡頭。

那裡有個人站在原地沒動,靜靜看著她笑。

那是去世多年的父親。

枝枝,大家過得都苦。父親的聲音忽遠忽近,他眼中有淚,笑容卻並未落來。

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氣,她膝蓋發軟地跪坐到地上,再沒站起來。

狄莞枝知道的,眾生皆苦,是她太沒用了,真的承受不住......

身忽然陷了一塊,鼻間時傳來一抹清雅悠遠的薄荷香,她迷迷糊糊醒來,發現床邊坐了個清俊疏朗的男人,雙腿交疊,垂著眸子看她。

房間內窗簾緊閉,光線被遮掩了大半,讓狄莞枝短時間內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話沒過腦子便說了:我在...做夢嗎?

不然,老師怎會現在她的房間。

比起現實,更喜歡夢境?牧雁的聲音辨不喜怒,和平時講課沒什兩樣。

我來家訪,不過你媽媽需要加班,就先走了。

話正說著,他伸手將床頭的檯燈開啟。房間驟亮,刺眼的光晃得狄莞枝雙眼眯成一條縫,配上那窩成團的軟發,像只貓。

她反應有些慢,後知後覺的:所以,現在家裡

牧雁:對,只有我兩個。

這話在空氣中挑起一絲別樣色彩,狄莞枝的心臟漏跳一拍。

和老師已經一週沒見面了,時間不長卻很難熬,只因她原本以為再不會見了的。輟學之後兩人便沒了聯絡,狄莞枝覺得是老師失望了,不想再搭理她,因此她也沒敢主動挑起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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