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伯母視線轉，一眼就瞥到了桌上的那一手好字。她雖識不得字，但嫁到齊家後，多多也接觸過，然也看了好來。

她神情一怔，喃喃道：“這是在練字？”不等齊延開，她好似被勾起了什往事，顧感嘆著，“你和你爹還真是像，以前你爹在家時，每天天剛亮，便起床讀書練字，很是刻苦。”

“記得有一年冬天冷得很，家裡的柴火緊缺，你奶奶捨不得燒火取暖，還是因為你爹要讀書，這才咬牙在屋裡放了個火盆。當時全家人都坐在一個屋子裡烤火，那時我剛生了你大堂哥，家裡吵鬧得緊。就連你大伯都在屋子裡坐不住，時而要去透會氣，你爹手上拿著筆，卻是連眉頭都沒皺過。”

“那時我就覺得，咱整個東齊村，要是真個官爺，也只是你爹了。”

話音剛落，齊伯母莫名想起了齊二堅，家二郎和小叔相比，兩人的差距著實大了些。

她眉頭緊鎖，頗有些心灰意冷：“哪像你二堂哥，讀了這些年書，好處沒見著，那些讀書人的壞毛病卻是一個都沒落……”

齊伯母突如其來的埋怨，使屋子裡的氣氛頓時沉悶了來。

李氏作為齊伯母的媳，此時本應該站來言寬慰幾句，惜她進門不久，面對著長輩，生怕己說錯了話。再加上此事畢竟事關被婆婆寄予厚望的二哥，她這個做弟妹的，實在不好開。

至於齊延，那就更不用指望了。

他一如既往地坐著，就連姿勢都不帶換的，最後還得是溫以菱來緩和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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