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心裡有問題，便是身份上有問題。

他扶著桌子，仍覺得手臂疼痛不堪，酸脹感與難忍的疼痛順著手臂傳達到肢百骸，他的傷因段寧方才用力一折，已滲了大量血紅，沙沙地如群蟻撕咬一般。

他用力穩住身體，又對宋凌講了一遍，“你先留，叫夫人先回去歇著吧。”

此時，一直對他置之不理的段寧微偏過頭來，以髮絲遮住他朝向宋凌那面的側臉，於宋凌難以看到的視角，對程陽施以無聲的威嚇。

他眸中似有匍匐的野獸，稍有不慎就會衝來對他吼叫，撕扯他的皮肉一般。

他先是看向他的臉，隨後又不動聲色地上掃了眼他的全身，看著程陽因他的目光而戰慄，身子抖了一抖，他隨即勾唇一笑，轉回了頭去，對宋凌講話的聲音溫婉大方。

“程公子日來了沒多久夫君便被叫走了，想必是還有話未說完，我便先回房了。”

說罷便推門了去，只留了宋凌和程陽二人。

宋凌此時再怎不想與他講話，也無奈何，便回到桌邊又坐了，“什事？”

她對己這露了真面目的發小沒了好氣，氣他恨他的兩面作派，又怒於己的糊塗做法。

程陽卻是扶著桌子連坐都沒勁了，他雙腿還因方才段寧那威脅意味滿滿的眼神而戰慄，想將心裡想法告訴宋凌的念頭也被那一個眼神打得煙消雲散不復存在了。

他撐著桌子站著，回頭衝宋凌訕訕一笑。

“沒什大事，只是想說，宋夫人倒是個性子烈的，於別人連句話都不願多說，比那小周後還要忠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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