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每年這個時候，司靈霄都不肯放過機會，總是會賴在謝寶瓚的屋裡不走，直到老太太實在是忍不住，打道回府，她才一聲不吭地離開，沒有人迎她來，也沒有人送她走，年年不落，謝寶瓚想了好多年，都不曾想明白其中的關節。

因領了個人來，謝寶瓚便在老太太的門問了一聲，“老太太歇了？”

裡邊靜了好大一會，老太太才氣哼哼地道，“咱寶什時候變得這客氣了？要進來就進來，平日裡也沒見這殷勤過。”

這是把她也連帶地牽連上了。這位每年雷打不動地來報到，老太太還沒有到糊塗的時候，然記得往年這個時候，這位已經來了。謝寶瓚這般反常，老太太又不是謝寶喜那樣的蠢貨，用膝蓋也猜到是怎回事？

司靈霄方才與謝寶瓚嬉笑的那點輕鬆勁一子就沒了，她無端緊張起來，謝寶瓚夠清晰地聽到她喘氣的聲音，不由得想到，將來己會不會也有這般緊張的時候？不知道安國長公主是怎樣的人？她覺得己有點杞人憂天了，不到那時候還不一定呢。

她從前嘲笑司靈霄，在江湖上橫行的人物，揚名立萬，說起靈霄堂主的名號，無人不是肅然起敬，但面對老太太這個手無縛雞之力，在後院一輩子的老人，她居然還會緊張。

如，謝寶瓚是笑不來啦，不但笑不來，還有些情。難得地，她伸手握住了司靈霄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冰涼，並沒有讓司靈霄輕鬆半分，反而還越發緊張，進門的手手腳，滑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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