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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府城南城外，曾經一片低矮的房屋，因為正月的戰火成了焦黑的殘垣斷壁。從城門口的大道、一直到早已經填平的護城河，頭戴氈帽，披甲執刀的精壯漢子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更有戾氣滿身的精騎在道上來回巡邏，如臨大敵。

如此警戒也不難理解，南陽府、河南府西南部，盡是闖軍的勢力範圍，但東、南、北三面都有官軍環繞，戰事隨時爆發，由不得雙方都是劍拔弩張。

陳子龍在一行河南衛軍騎士的簇擁下，騎在馬上向前，看著周圍四野的景象，百姓已經開始在田間勞作，也是暗暗穩下心來。

百姓沒有被肆意殺戮，這便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沒有平城、裹挾，看來李自成這些人，也開始了改變。

他肩負王泰的重託而來，卻不知道為何，心裡沉甸甸，直到沒有看到一片廢墟，屍橫遍野，這才有些明白了王泰的苦心。

攻城拔寨，你來我往，最後受苦受難的，還是老百姓。

不過，王泰此舉讓他依然惴惴不安。這到底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是養寇自重

袁崇煥當年因為與後金私自談和、款市，掛的也是督師頭銜，最終被凌遲處死。王泰如此作為，難道是要重蹈袁崇煥的覆轍嗎？

他這不是在玩火嗎？自己為什麼要陪他瘋？

以屠殺異種為榮，以殺戮同族為恥。

王泰這一句話，倒是甚合他意。

“姚大人，你一路走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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