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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黑暗之中的鬼魘，終於死在黑夜之下。

姜芙身後那雙幻化了已久的雙翼，終於支撐不住了一般地消散了開來，但這一次，又驟覺失重感的姜芙心裡頭卻沒什麼驚慌的感覺。

因為——

她劃破空氣下落的聲音，在下一刻很快便消湮無聲，她的腰際被緊緊地攬上一雙大掌，對方的力道並沒有很重，可撫在她腰間的溫度卻格外地令她心安。

“阿染。”

姜芙偏了偏腦袋，把頭埋進男子的衣襟處，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充溢著她的鼻息之間，伏在他的胸口，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似乎都靜息無聲了許多。

“嗯。”陸隱笑凝著的眉眼鬆了一瞬，攬著那纖細腰肢的手卻是緊了一緊。

他當真不敢想。

若他沒能及時趕回來，若是阿芙變幻不出那對雙翼……她就要從客棧的窗戶邊高高地墜落，身體破碎在他的眼前……

只是這般想著，陸隱笑便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他不能想象，自己如果再親眼看著她倒在自己眼前，他會不會瘋？

應該是會的。

男子那雙長眸眼底的光黑沉沉的，在姜芙看不到的地方，那黑沉的眸光之中，隱約閃過一絲絲的瘋狂。

陸隱笑毫不否認，早在十年前，看著她為了自己而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不會跳動了，追隨她死去的那顆心唯有那天看到她觸動了生死陣的時候，才又恢復了生機。

當年，是他不夠強大，才令她如此委屈，才令她為了自己迫不得已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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