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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初意反問道：“厚仔，糖是甜的嗎？”

厚仔點頭。

楊初意又問：“那糖好吃嗎？”

厚仔點點頭。

楊初意認真道：“那我要是說糖是苦的，是世上最難吃的東西，吃了會死人，讓全村人都不要吃，你覺得他們會相信嗎？會都聽我的嗎？”

厚仔搖頭，“不會。”

楊初意總結道：“所以說，真正的道理是大家都認可的，不是誰三言兩語就可以推翻的，對嗎？你可以轉頭去問問你身後這些大人，他們真的是因為我才不喜歡你孃的嗎？”

厚仔想了想，轉身抬頭看著周圍這些大人。

他們神色各異，有說教、有同情或憐憫，也有真的心疼。

他一時半會兒可能不能全部分清楚他們的表情是否有表演的成分，可是對於孃親的厭惡，他是能深深感受到的。

原來，真的沒有人喜歡他的母親啊。

厚仔心中溢滿痛苦，他蹲到母親面前，第一次這麼仔細看著她的臉。

周圍別人指責劉四妹的話語，一直縈繞在厚仔的耳旁。

這些言語都化作一道道犀利的目光，透過厚仔自己的眼睛再轉移到劉四妹的臉上，彷彿這一刻她的形象，已經是別人描述的樣子了。

厚仔認真說道：“娘，你若再這般，我以後便不認你做娘了。”

劉四妹身子不自覺抖了一下。

厚仔繼續說道：“我想有一個好的娘，被別人誇的娘，不是一提起，就會討厭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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