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亦封進來的時候韓影已經離開。蘇離一席素衣白衫斜靠在窗欄偏頭望著窗外一隅怔怔出神，微風掃過青絲，幾縷搖曳。以前見他的時候總是用青玉髮簪束髮，招搖山回來之後便沒再見他束過發，一頭烏絲傾瀉而下散在身後，比前日又長了半寸有餘。

那黑色滾邊的披風落在一旁。目光落在桌上空空如也的酒罈，敏銳的鼻子一嗅便知其詭異。不禁神色凝重，上前拽起蘇離的手腕，指腹把脈。

“少爺為何明知酒中有毒還要喝？”凌亦封調高的聲音裡透著機率怒氣。

“終究不是死就是淪為魔物，多喝少喝又有何妨。”蘇離微微偏頭，波光瀲灩的黑眸裡沁著散不去的大霧。

聽著蘇離清冷淺淡的描繪著自己的結局，凌亦封心口堵得慌。霸道的將他拉回床邊坐下，徑自關上窗，又繼而拿出藥箱裡的膏藥給那傷痕累累的手上藥。嫌少露出心思的他，難得有些微怒，說道，

“無非少主是想騙過影，假戲假作的事少主又何須如此奉陪到底。除非……”

“除非什麼？”蘇離微微仰著頭，饒有興趣的望著停頓片刻的凌亦封，眉眼含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凌亦封真想脫口而出，除非他想自暴自棄一心求死。可是見著那人牲畜無害的臉龐又半個字說不出口。悶聲嘀咕道，“你不是想斷了念想，索性給他忘個一乾二淨，一了百了！”

這傢伙一向清高，沒想到竟然偷聽他和韓影說話，不禁笑了起來，不料凌亦封報復似得往傷口狠狠一按，痛的蘇離倒吸了口氣，眉頭都皺在一起，漆黑的眼睛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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