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又談了很久，到晚上很晚了，才約定好明天出發。談完後吳邪去了湖邊，站了好一陣子，才回去了。

推開門，男人已經上床睡去了，睡的意外的沉，他躡手躡腳的走到他旁邊，“小哥。”

男人的眼睛微微的動了一動，但是沒有醒，他嘆了口氣，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臉，“小哥，別醒。”

“別醒。”

不要醒。

可是睡著的人是誰呢？

吳邪笑了笑，“喂，那天我說要摳你眼睛，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站起來，又低低的說了一句：“小哥。”

現在他明白，張起靈就像是空氣，他失去了，就無法呼吸。可是現在的他不是張起靈的空氣，或者說，從來都沒有是過。

他被推進了水裡，空氣消失了，這一次的溺水，沒有人來救。

他把所有人的手都擋回，固執的要求著，可是那個人終究是把他忘了。

這不是他的錯，就像阿貴說的，吳邪的眼神變了，人也就變了。而現在，張起靈認為他是個危險的人，僅此而已。雖然這個人天天給他做飯吃，可是當吳邪第一次看到張起靈本能一樣的提防著的時候，他的心就顫抖了。

這不怪他。

他關上門，將那個人隔在背後，下了樓，到了阿貴家，阿貴把子彈帶給他，吳邪點點頭。

是誰說，麒麟重現，天真歸來來著？胖子吧。

麒麟確實重現了，卻是吳邪用抹殺了天真的條件來換得的。

有什麼意義呢。

吳邪把qiang安上消聲器，熟練的上膛，砰地一聲朝湖中心打去，熱風吹起他的碎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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