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發的身影，如同蝴蝶破敗的翅膀，朝封雷撲了過去……他的背，彷彿迎著陽光的風箏，單薄得幾乎透明，墨紅的一點qiang傷，突然血光氾濫，是黑茫茫夜空裡，轟然綻放的，最後一朵煙花！

康慶並沒有意識到小發中qiang，他第一時間撲將上去，想從芳姐手裡把qiang奪過來，然而芳姐已經喪心病狂，似乎意識到自己傷了小發，又有些不確定，本能地只想不停地開qiang。場面混亂到沒人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發現小發突然倒在血泊裡，而康慶和芳姐扭在一起……緊接著又是一聲qiang響，這時候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情景震懾住：康慶緩緩退開身，沾滿鮮血的qiang從他的手中墜落到地上，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芳姐彎著腰，匯成小流的血，在地面迅速聚整合一灘，她站直身體，死死地盯著康慶，卻什麼話也沒說，緩了口氣，朝後退幾步，扶著供桌坐在地上，她的臉貼著老大的遺像，身體一沉，眼睛直直地，象是看見從前……

第十七章

暗淡的黃昏瀰漫上來，路燈一盞盞亮起來，封雷的車子無聲地穿越在下班時的車流車海之中，來得多了，司機變得輕車熟路，總能找到躲避擁堵的捷徑。停在住院部的門前，正好晚上六點，封雷下了車，對他說：“明天早上再開接我吧，今晚我住這裡。”高大的身影從安靜的大堂走過，留下一串沉重的腳步聲。電梯門開啟，正是十二樓的護士長，看見他，笑臉盈盈地說：“封先生來啦？那我再陪您去樓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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