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高欣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裝作和平常一樣，說道：“沒，沒事。” …… 馬芸雖然心裡還是奇怪，可是看見高欣似乎並不願意說，不打算告訴她，也就沒有多問，想到她過來找高欣的原因，不禁沉默了。 “怎麼，你有事？” 高欣一看就知道馬芸是有事想說，眉頭一挑，不禁問道：“有什麼事？” 馬芸欲言又止，有些糾結，她是知道高欣的性子，性子很絕，猶豫著說道：“就是，就是高欣，之前我們說的開一下包十一的玩笑――” 聽見馬芸提到高欣這件事，高欣渾身一僵，面上不顯，可是整張臉已經僵硬無比，不禁又想到了《告白》最後那一章―― 一切的事件在最後的傳道者裡最後那一句“開玩笑的”終結，而歸於滅寂。 高欣只覺得背後那個人又在盯著她。 耳邊還有那個人的冰冷呼吸聲，慢慢，接觸，然後靠近她耳邊，緩緩，爬上來―― “開玩笑的。” …… 開玩笑的！ 那聲音陡然變得尖銳，讓她渾身發冷，高欣覺得渾身上下都有螞蟻在咬她，難受極了。 可她不敢回頭看。 就是不敢，就是害怕。 害怕那背後的目光。 害怕那冰涼的呼吸。 害怕那雙手勒住她脖子。 …… 馬芸沒注意高欣的神色，只是繼續說道：“我想，我想還是不要開玩笑了吧。” “高欣，高欣……” 馬芸看高欣沒回答，喊了幾聲，問道：“高欣，你有在聽嗎？” “啊！” 高欣一驚，回過神來，臉色蒼白，怔怔地望著馬芸，眼神中滿是不安。 高欣起身，腳步匆匆地朝教室外面走去，她現在想去洗手間洗把臉，冷靜一下。 她不能再這樣想下去了。 馬芸看著高欣急匆匆地離去，又或者說是逃走，那看著就像是背後有人在追她一樣。 …… 女洗手間。 高欣剛進去準備洗臉，不曾想一時匆忙撞上了人。 “搞什麼！” 被撞到的女生一看是高欣，整張臉都冷下來了，氣急敗壞，剛準備說什麼，身後一名女生卻是拉住她。 “算了，別和她多說，我們走吧！” “就是別理她！” 被撞到的女生一臉鄙夷的神情，冷哼一聲，說了一句，“走路長一下眼睛。” 高欣心裡壓著事，可是她絕對不能容忍她被人如此羞辱，剛準備發火，可是那幾名女生撞著她的肩膀，和以前的她一樣就那走了。 高欣覺得難堪，望著那些人離去的背影，忽地覺得很熟悉，那種熟悉感讓她打了一個寒顫。 …… “高欣。” 肖琳也正好從洗手間出來，走到高欣身邊，洗了洗手，眉頭微皺，望著高欣，問道：“怎麼了？發什麼呆啊？” 高欣搖了搖頭，僵硬地回道：“沒事。” 肖琳沒有多問，轉身準備離開洗手間，但是就在那轉身的那一瞬間，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揚了揚。 …… 高欣平復了一下心情，努力讓自己不要再去想包十一的那部《告白》，不去想她和馬芸說的那句開包十一的玩笑，努力讓自己腦子裡面的事全部都忘記。 但是肖琳卻停住腳步，又轉過頭望著高欣，問了一句，“對了，高欣，今天說去開一下包十一的玩笑嗎？” “說來也正是巧，你有沒有看包十一最新的那部小說，最後也是講開玩笑的。” 高欣渾身一僵，扯了扯嘴角，僵硬地回了一句，“是嗎？” 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說話的聲音在顫抖。 …… “譁”地一聲！ 高欣站在鏡子面前，低著頭，擰開水籠頭，水嘩嘩地往下流。 高欣捧水洗了把臉，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冷水不停地衝擊，刺激著她的面板。 那冰冷的水，一點一點，漸漸高欣冷靜下來。 水裡面的那股冰涼，開始讓她忽視掉背後的那股涼意。 …… 然後，高欣深吸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回到之前的樣子，拿紙巾擦了一下臉，抬起頭望著面前的鏡子。 鏡子裡面的她，臉色有些蒼白，額前的頭髮也都被打溼，顯得有些狼狽。 “開玩笑的！” 不知道為什麼，高欣耳邊又閃過這一句話，心猛然一跳，直直地盯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嘴角一動，染紅的嘴唇好像在笑，嘲笑她一般。 扭曲，醜陋的怪物就在那鏡子裡面。 就在鏡子裡面冷笑著望著她。 除了她還有怪物，還有包十一那個怪物藏在她身後。 高欣渾身發冷，卻是不敢叫出聲，因為她感覺到背後有人。 背後傳來了腳步聲，一點一點，在接近―― 一名女生走了進來，看見鏡子裡面高欣那驚恐的眼神，嚇了一跳。 …… 罪與罰，以暴制暴的極度陰暗，在這裡面最好的驚悚是―― 陰暗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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