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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會兒，二呆子便樂呵著跑進屋來。

我一看，那張鍋貼臉上除了一雙眼睛骨碌碌轉動，其他的部位本就無法分辯。

“去把你的那張花臉洗了罷。”

他聽罷，用手撓了撓頭，悻悻地走出去了。

不多會兒，聽得外間窸窸窣窣的聲音，還夾雜著細碎的腳步聲。我一驚，大白天的，這山荒野林的還有賊麼？偏偏二呆子又不在。躡手躡腳地踱至門邊，往外瞄，兩個少年各挑著兩捆柴回來了。

“小勇子？六子？”

我忙奔了出去，口裡直嚷嚷著：“小勇子！”

那兩個少年驀然抬頭，定定地盯著我，半晌沒有反應。

“小勇子，竟是不認識我了麼？”我不免黯然神傷，昔日相依的夥伴如今竟是對面不相識了。

“你是琪兒姐姐？”終於，左側的那個少年訥訥地開口。

他的眼裡閃著陌生而又興奮的光芒。

我揹著手行至他的面前，颳了一下他的鼻子，點點頭道：“小勇子乖，沒有忘記琪兒姐姐。”

小勇子低下頭靦腆地笑了，一絲紅雲悄然飛上他的耳際，好像將要出閣的大姑娘般。

那剩下的另一位準是六子沒錯了，只見他那張臉已現出不滿來，齊肩的長髮用一布麻繩繫著，髮間藏了些樹葉末梢。那張臉不仔細辯認已很難找到幾年前的影子，都說女大十八變，這男的發育起來速度也不是蓋的。

“六子？”

六子見我望向他，臉色才緩和下來，低低地應了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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