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景昨晚跟江然發簡訊的時候，是在周怡的會所裡。

清理門戶之後，這間會所就要重新換代理人了。

曾經屬於周怡的辦公室裡，江御景漫不經心坐在辦公桌後的皮椅上，垂眸等到江然的回覆，這才把手機放下。

“她能有你這個弟弟，真是好運。”周怡狼狽站在一旁，喉間酸澀。

江御景眼皮沒抬一下，身旁站著的助理把轉交檔案給她，要她與新的代理人簽字。

盯著白紙黑字，周怡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有期限的，一旦她觸及這位的逆鱗，江御景可以很輕鬆將她的所有剝奪。

顫抖著手接過筆，周怡驀地抬起頭，眼眶泛著猩紅，“你……你就真的對我沒有一絲情分嗎？”

她自小長在江家，跟江然一樣的年紀。她也算是和江御景一齊長大的，只是一個是主、一個是僕。眼前這男人有著與他年齡極為不符的手段，她應該早就能夠想到的……

江家人的心腸都是冷的，連江然這個長在外面的都不例外。

這麼多年，在江御景心裡，他和她只是僱傭關係……他唯一的溫柔，都給了他的姐姐。

“我的情分，只留給聽話不自作聰明的人，你覺得你是嗎？”

江御景站起來，一手拿起被他隨手放在一旁的黑皮手套，百無聊賴地一下下擊著手心。

他的手冷白、修長，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都格外鮮明。

周怡覺得自己一顆心就像是那手套，被他把玩在手裡，反覆擊打，直至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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