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但至少知道他家審神者一定不容易，能做到現在這一步需要極其強大的意志力。

比起那些老狐狸，醍醐京彌還是太年輕了，吃虧難免。

“好啦，好啦，”鶴丸國永拉開被子，拍了拍身側的位置，“到我這裡來。”

醍醐京彌乖巧地歪了歪頭，然後就像小孩子一樣鑽了進去。好在枕頭夠大，稍微挪一挪，兩個人就都能用到了。

雙方都選擇了側臥的姿勢，面面相對，呼吸撲在對方的臉上。

鶴丸國永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把被子拉到醍醐京彌肩膀的位置：“沒事了，睡覺！”

醍醐京彌閉上眼睛，實際上，一點睡意也沒有。

很長一段時間中，他已經習慣了保持清醒，儘量把思緒放空放緩以舒緩自己的精神，卻絕對不能失去意識。

他甚至得依靠痛苦來確認自己的存在，平衡自己的感覺。

但現在，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和舒適，平和舒適到令他感到恐慌。他必須得抓住什麼，才不至於在冰冷漆黑的深潭中沉沒下去。

鶴丸國永就是那根救命稻草。

只有在看見這個白色的付喪神的時候，醍醐京彌才覺得自己不會發瘋。也就是說——

除了黑暗恐懼症之外，他還有了一點創傷後應激障礙。

醍醐京彌聽見鶴丸國永平緩的呼吸，重又睜開眼睛，凝視著眼前之人的眉眼輪廓。

美麗而熟悉。

就算他閉上眼睛，也能準確地將付喪神的姿態描繪出來，如今現實中的影像不過是佐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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