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花褪殘紅青杏小（上）

他想見她了，就給她發簡訊。

她想見他了，就也發簡訊。

他的簡訊很簡單，往往就倆字：樓頂。

她的簡訊更簡單，就一個空格。

那個時候，他們偶爾也會閒聊幾句，卻從不聊學校啊、學習啊之類的，他會

說起最近看了一本武俠多么多么好看，她就會說今天買了一條裙子，好漂亮

好漂亮，好喜歡好喜歡。

然後他就說，那好啊，明天去學校穿給我看看吧，我把給你看。

她就說好。

然後話題就延伸開一些。

他的爸爸媽媽，還有她的爸爸媽媽，和姐姐。

再後來，還有她的小媽。

再再後來，對面五樓剛結婚的那小兩口會吵架、會打架呀，一樓老太太養的

那條狗叫貝貝呀，等等等等……她的姐姐終於出專輯了，雖然是和其她四個女孩

子一起，他們這些男生老師喜歡盯著齊老師看……諸如此類。

當然，的時候，還是沉默。

甚至有很多次，他，或者她先上來，然後另外一個也上來。

彼此沒有一聲問候，也不打招呼，就各自趴在防護牆上看著遠處發呆，誰都

不說一句話。

或許十分鐘，或許二十分鐘，也或許三十分鐘，當其中某一個突然回過神來，

會說一聲，「我要先下去了，今天要早睡」，或者是「我走了，待會兒我媽會找

我的」之類，當另外一個點點頭，這一個就先下樓。

從頭到尾都沒有哪怕一點點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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