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他頭一次從父王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就算當初母親病逝時，他的語言也從未如此過，帶著些沉重，滿是歉疚……

一時間心間有些複雜，然當下卻並不是感慨的時候，所以他仍是隻點頭道了聲是，便翻身上馬，繼續前行了。

涼風吹來，燈火搖晃，端王爺一直立在門口，直至再看不見長子的身影，這才轉身，回了府中。

~~

聽聞那發生禍亂的災區離京中不近，路又不好走，尋常人怕是要走一兩個月才能到。但兵馬疾行自是不一樣，世子爺帶領三萬精兵，不過半月，就抵達了前線。

這些訊息，都是姜穂兒聽青楊說的。

青楊是青桐的師弟，也是世子爺長隨之一，雖然功夫同樣很好，此次蕭元翊卻並未帶他，只叫他留下看家，負責傳遞訊息。

青楊不太愛說話，不過若主動問他，他也不會不理人，因此姜穂兒每每去跟他打聽，總能知道一些訊息，不過也僅止步於可以放在明面上說的而已。

至於那些軍事機密，比如世子爺今日打到了什麼天輪山，山勢險峻，世子爺明日要去趟赤馬河，河流湍急，要小心埋伏之類，青楊可不會告訴她。

當然，就算不告訴，姜穂兒也能知道。

只要青楊心裡想過的東西，都瞞不了她。

現如今世安苑除過兩個雜役，四個守門的，雲松雲柏兄弟倆，一個青楊，一個和尚若空便沒了別人，現如今她不用給世子爺做點心，雲松雲柏也就不必幫她，一心輔佐青楊去了，姜穂兒有空的時候，只能跟若空倆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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