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恨你。”她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不知道，心裡如何放一個身為君王的你。我想看著你, 看著喜, 看著合惠……只有我和你。我不這樣……”她描摹他的眉眼, 點點滴滴皆是纏綿，“我把你藏起來了，你不要逼我來好不好？”

“如何紀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他低哂，為她伸指壓住嘴唇，“你不說這樣的話，不……”

他眼眶一陣熱，仰手去撫她的臉，聲音中帶了哽咽，“明微，我該拿你怎辦？”

她將臉貼在他手心，目光綿綿的看著他：“你也把我藏起來吧，藏到一個沒有別人的地方。我知道，你也累了。”

這樣長久的單方面付，有誰會不感到疲憊呢？她望他亦帶了憐憫：“你還有許多事要做，不要在我身上分神。”

他確實還有很多事要做，沿海開阜、交通整改、新軍的建立、海人員的選調還有難以施行的科舉改制，即便他想，也已經沒有多精力分到她身上。

六月裡殷陸離再一次上書，奏請科舉改制，帝不允而留中。七月，殷陸離撰寫《朱氏偽論考》，抨朱熹《書集註》，以己之私，代聖人立言，罵八股紙上談兵，須有其表，倡導經世致用、知行合一之理論，廣招天人才，興辦新學。一時之間，引得文壇廣議，令無數有志之士，千里迢迢，趨之若鶩，也令得傳統聖賢的擁躉者大為光火，聲討殷陸離之辭，層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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