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惠不解其意，略怔了怔方聽從他吩咐挪動跪僵了的雙，將頭貼近地面，朝太后深深叩了個頭。

太后瞧著皇帝處置他，至始至終一言未發，直等到最後合惠上前，卻似嘆非嘆的說了句起來吧，便擺手叫他去上藥。

皇帝則一轉臉，朝陸滿福揚了揚頜吩咐：“帶他去養心殿，朕還有別的吩咐。”

太后望了眼他，直等合惠走了，方搖頭一嘆，端杯撇著茶葉沫子緩緩道：“後宮裡透過這幾個養了阿哥的，皇貴妃去了，貴妃圈在翊坤宮，李氏不入後宮，再連她也處置了，你叫別人怎說？”

“天家薄情寡恩。”皇帝拂袖一哂，不無譏嘲，“早幾年她就敢當著我的面擠兌李妃，原想彼時斥過她一次，多要收斂一些。不想這些年還是陽解陰毒，見天的小動作不斷。子生平最恨此等陰私惡毒的小人，不是為著您勸，一早就叫皇后處置了她。”

“薄情寡恩，真外頭人說也就罷了……”太后按著眉心搖頭，緩了緩才嘆了氣，“他兄弟六個，只有老五一個從小心裡頭彎彎繞最多，現在還只是不睦，將來不定為著這個就要父子反目，兄弟鬩牆了……”

她說的不忌諱，聞金嬤嬤輕輕喚主子才闔了闔眼。

“依子說，五哥繼續叫她挑唆才沒個好。”皇帝漫然垂目，“再說凡人命數，便再打算，也算不清將來的造化，子明叫皇后好好整頓整頓五阿哥房裡的人，請額涅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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