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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身世原委我們都聽說了，今兒就是一家人見個面……”筎娘打破了凝滯，輕輕拉了拉程英嚶，“你說啊，今兒你的場子，休推給我。”

程英嚶抹了把額頭。一溜人的目光刷刷的投向她來，瞧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清了清嗓子，看向揹負紅梅槍的少女，心緒湧動的吐出三個字：“……程英葉。”

桂葉子渾身一顫。雖然事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前陣子腦袋糊塗分不清今昔的也理清了，可如今聽旁人喚自己另一個名字，她還是有片刻恍惚。

前塵往事，她太小記不住，並未往心上留多的悲喜。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血脈裡本能的親近還是在迴應她，屬於程家的一脈相承。

程英嚶也愣住。三個字從自己嘴裡說出來，都有些不真實。

時間泛黃的縫隙被打破，歲月的長河從源頭而來，東周如夢恍若活了過來，又見程家高門大戶，滄海未曾桑田。

她依稀是記得的。

被鎖在程家金碧輝煌的別邸裡時，她聽過丫鬟們議論，說二老爺客死他鄉，連帶著尚在襁褓裡的小姑娘不知所蹤。

太裕關之戰，權欲紛爭隨忠骨埋在了關外黃沙下，留下後人未盡的恩怨，今朝斷不分明。

然後勉強從模糊的碎片裡提出來的記憶，就是按程家排行，她行十三，二叔家的小堂妹，便該是十五。

“十五……妹？”程英嚶遲疑又生疏的輕喚，乍然就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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