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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妮坐在椅子上抽泣著，她望著躺在床上的達力，視線一陣模糊不清。

“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她的內心無比絕望，想要發洩心中的痛苦，可知道事情的一切起末後，又不知道該發洩到誰身上。

怪達力嗎？他吃之前也不知道會引發這麼大的問題。

怪哈利嗎？可沒有達力的帶頭，他們根本就不會吃龍蛋。

佩妮很清楚的知道達力不願意清醒的原因，她知道羅馬尼亞倖存下來的人們會比她還痛苦、同樣也會比躺在床上沉睡的達力要痛苦。

可這又如何？

羅馬尼亞的人與她沒有絲毫關係，她關心、在乎的只有達力。

佩妮越想心中愈發痛苦，她直接撲到床邊嚎啕大哭起來。

哈利想要去安慰，可弗農把他攔了下來，對著他搖了搖頭，“讓你姨媽哭一會吧，哭出來總比憋在心裡好。”

一個老年人、一箇中年人、一個小孩子，就這麼相繼無言地矗立在床邊。

佩妮的哭聲逐漸低緩，嗓音開始嘶啞，身體上的痛苦比不上她心裡的痛苦，如果可以的話，她情願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她。

她抽泣著，彷彿看見達力在對她微笑，努力眨巴眨巴雙眼，這笑容若即若離仿若虛幻。

突然。

她笑了起來，只因為臉頰上傳來那熟悉的觸感。

“媽，別哭了。”

佩妮緊緊捂住臉頰上的那隻手，她眯著眼睛，嘴角勾勒起微笑，“媽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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