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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像這樣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了。

從小他就倔的出奇，就算被貧民區裡那些頑皮的大孩子打翻在地，百般辱罵，也緊咬牙關，一滴眼淚也不流。

來到臨江三中之後，哭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尤其是面對對手。

無論是被人咒罵垃圾、廢物、鄉巴佬，還是被城裡的紈絝大少當眾羞辱，他始終隱忍不發。

陳元心裡清楚，在大多數時候，眼淚不僅不能喚起別人的同情，反而會被對方視作懦弱無能的象徵，遭受更加肆無忌憚的欺壓。

而此時此刻，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緒，熱淚奪眶而出，和兩名發小抱頭痛哭。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從人人唾棄的廢渣，到一飛沖天的文武狀元。

這一步跨越，陳元用了十年。

這當中反覆跌宕的情緒，除了父母之外，就只有眼前的兩個發小明白得最為深切。

霍淵第一個收起眼淚，使勁揉了揉發紅的雙眼，罵道：“好了，都他媽的別哭了，讓人看笑話。”

“好，不哭，”陳元也破涕為笑，順手拍了一下劉虛的後腦勺，“虛胖，別丟人了，今天是開心的日子，得笑。”

劉虛抬起頭來，眼睛都哭腫了，顫聲道：“奶奶個熊，老子費了多大勁才能考上大學，發洩一下怎麼了……”

話音未落，又嗚嗚的哭上了。

陳元無奈的看了看霍淵，表示無能為力。

又過片刻，三人的情緒總算恢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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