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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見他一直盯著桌面，便解釋道：“郭家老大同他妹妹帶了不少東西過來，除卻給處耘的，另有些說是給念禾補養身體。”

裴繼安聽著覺得不對，道：“他二人來此處做什麼？”

鄭氏便把白日間的事情說了，沈念禾也就著將那郭東娘給的荷包開啟，從裡頭取出三四個銅錢大小的金珠來，又道：“郭家那一位姐姐說是極愛杜工部的文章，叫我等公使庫的書印好了，幫著留十部，要去送予友人。”

裴繼安聽得謝處耘說過，郭家那一位繼姐自小隻愛舞刀弄槍，於讀書一事上從來只是敷衍，背個《聲律啟蒙》都拖到七八歲還磕磕巴巴的，同她那弟弟一個德行，甚時愛什麼杜工部文章了。

再一說，自來只聽過愛杜工部詩，少見有愛其文的——流傳來下的統共都沒兩篇，愛個屁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裴繼安道：“畢竟是個外人，不好亂收他家東西——那郭安南不是還有恩於你？哪有得人施恩，還收人東西的道理。”

沈念禾應道：“當時就要還，只是那兩位都不肯收。”

送都送了，自然不可能收回去。

裴繼安想了想，道：“罷了，我準備些旁的東西做回禮罷。”一面說，一面上前去收桌子。

盒子裡的燕窩品質其實不錯，只是顯然並沒有挑掉窩絲中亂岔的髒毛，那外頭包的也是寫著鋪子名字的紙，同從前郭家庫房裡拿來的全不相同，一看就是在路邊鋪子裡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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