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外力給強行褪色了一樣，入目之處皆是暗淡與斑駁，只剩零星幾條紅綢還在散發著亮光。

“這是……”

“那些就是能被看到的願望。”說著，哪吒又朝不遠處的河對岸略略偏頭，“你再試著看一下那些人類。”

葉挽秋照做，看到那些人在自己的視野裡已經變成了一種帶著珍珠白色彩的半透明輪廓，何處有疾壽數還剩幾載等等，全都一清二楚。

周圍的一切，樹也好，花也好，建築也好，萬事萬物在這雙眼睛裡都是無色的。唯有當她抬頭看著天空的時候，不見一絲雲霧遮擋，只有滿眼的星漢燦爛，皓月朗朗。星空低垂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葉挽秋能輕易看到每一顆星辰的閃爍和光輝紋路，好像可以伸手觸控到。

“你在人間，時時刻刻看到的都是這樣的嗎？”她轉頭看著哪吒，發現眼前的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恢復了神明本相，銀冠束髮，眼尾紅紋凌豔，眉間點著赤色硃砂。

“你怎麼……”

葉挽秋還沒來得及驚訝，就看見哪吒輕輕笑一下，伸手撫過她的眼睛，擦去了所有的眼前異象。她眨眨眼，看到哪吒還是那副人類少年的偽裝，好像剛剛那驚鴻一瞥的神相只是幻覺。

“也不是時時刻刻。”他回答，“不用這個法術的時候，看到的就和你們是一樣的。”

“這樣啊。”她摸摸眼尾，“神明都有這種能力嗎？”

“沒有。得看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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