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母親頭上已經添了銀絲。而他思慮再三，終不肯放棄的妻子，還不過雙十年華，臉上不時也帶著一些疲憊。

容冉在看到自己時，眼中卻依舊有光亮，臉上露出的那一絲疲憊消散的無影無蹤：“阿煊，你回來了。”

像陰差一樣，一家一戶的報了死訊以後，他心裡正滿是陰鬱，可在見到容冉以後消散的三四分。

後來，母親將容冉支開，留他單獨在屋裡說話。那時候母親的語氣和神情，不由得和現在融合在一起。

“這次是不是在家也呆不久？我們家已經這樣，你終年在外，也照顧不了冉冉，不如和離吧。”

他當時沒有注意到外面的人，一時沒有吭聲，過了好久才開口：“搬到京城，以後我會定期送銀子回來。這次我回來，也帶了不少銀子。”

“以後要到京城，會有很多貴女，不如跟她和離了。”

他不知道母親怎麼會突然說一句這樣的話，直到聽到外面有輕輕的腳步聲。

“永遠不會。”說完他像是要逃避什麼，就要踏出門。

可身後的母親像是能猜透他的想法，輕輕開口：“剛冉冉就站在門外，這個惡人我已經給你做了。你們一同參軍的人，就剩下你一人。都不知道你以後，會不會也成為別人口中的一個訊息。每日這樣擔心你，由我們這些老傢伙受著就行了。冉冉，她還年輕，你護不了她，總不能不讓她找其他人來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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