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鬧得可還開心？”

聞言，白堪身體輕輕一震，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到脖根處，有些心虛。

“你自己的身體既然你自己都不在意，那我也沒什麼可在意的，這次點完藥，以後就不用點了。”

“先生……”

“躺好別動。”青先生手中已經拿了沾好藥的長針。

白堪乖乖安靜下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朝著青先生那邊偷看了一眼，又趕緊收回，直直地盯著上方不敢動。

他這樣倒不是因為有多疼，而是怕的。

他少有惹青先生生氣的時候，小時不懂事藏著躲著不想點藥的混事不提，長大之後幾乎就沒有過，這還是第一次。

藥點完，青先生收了藥箱便向著門外走去，半句沒交代。

白堪見狀連忙開口，“此事是我做得不對，辜負了先生，還請先生莫要生氣。”

已經走到門口的青先生停下腳步回頭看來，看著因為疼痛所以眼眶溼潤傷傷心心的白堪，驀地就心軟了。

白堪從小就身體不好，他也懂事，幾乎就沒有胡鬧過的時候，明明年紀輕輕脾性卻完全就是一副老生入定般的淡然，白家上下連同他幾乎不用為他費心。

只是白堪懂事，也懂事得讓人心疼。

他若是哭鬧抱怨不公，他們這些人還能欣慰些，他安安靜靜反而讓人擔憂愧疚。

“能讓你活到現在，便已經是在黑白無常手中搶命。”

白堪低頭不語，眼中有苦澀浮現，他怎麼會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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