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個比較靠邊的座位坐下：“最近你那邊的專案資料, 都還正常嗎？”

說到正經事，薛鳳的表情就嚴肅了起來, 他把筆記本張開，輕輕“嘶”了一聲：“要說不正常, 其實所有的資料和結論都是一致的。只不過有一點，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多心，反正有點詭異。”

“說說看。”賀冰心十指交叉搭在小腹上，薑黃色的絨衫襯得他的手指更加白細。

“徐志遠最近的電生理資料都是找公司做的, 我按照你教的方法一一逆推過，沒有矛盾點，”薛鳳把幾個資料檔案並排羅列出來，“這些資料中也有存在摳出的壞點，但是整體趨勢一致。”

“然後我就發現，徐志遠所有的資料都是新做的，沒用你原先的資料。”緊接著他又打開了另一排檔案，“我把你做的資料加進去之後，顯著性就開始掉星了。”也就是說前後的結果是互斥的。

賀冰心向前探了探身，手指輕輕滑動觸控板，仔細查看了一下幾條擬合曲線之間的引數差異，偏頭問薛鳳：“你跟徐志遠反映過這個問題的嗎？”

薛鳳點點頭：“嗯，我按照你交代的，發現問題第一時間就當面問他了。”

“他怎麼說？”賀冰心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沒什麼力氣。

“呵，我給你學學，”薛鳳翻了個白眼，一下就變得拿腔拿調的，“‘experimenter 的 individual differences 是非常大的，怎麼能用幾個人的資料拼在一起呢？’聽說最近他開始寫文章初稿了，那洋文拽得，一股地溝油味兒，可給我噁心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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