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特囑咐等，要好輔佐陛，遠小人近君，斷不能讓她走了前朝廢帝路。這幾年老夫在內閣裡，只覺得陛勤政英敏，前朝廢帝何能相比？卻不曾想陛年幼，在兒女私情上被人鑽了空——”

他嘟嘟囔囔數落，許志玄畢恭畢敬候了半個時辰，才尋了個空告辭，袖著封書信坐在轎裡，他心底暗自起絲得意了悟——讀書人果然好騙好用，怪不得皇帝喜歡徐章班書呆吶！想著皇帝在文華殿裡言語，許志玄暗裡打定了主意：這次他也樣就事論事，顧沅隱瞞年歲入，就按冒籍入條例辦——把她逐京去，永不許回京，皇帝難道還能忍住，不昧私情麼？

但凡能在內務府裡混上管事，沒個不七竅玲瓏人。薛孝通為人方正，他這位學呂坤在內務府裡打滾多年，面上還派端嚴，內裡早被磨成琉璃球，光不留手，個見人能說人話見鬼能說鬼話人。擺著閣老學道學文章架將許志玄盤算了個差不多，他盯著封書信犯了難：老師不能得罪，可皇帝難道就能得罪？

朝臣們都說上居九重，派和先帝摸樣，可內臣們想法卻不大樣。先帝面上端嚴不苟言，內裡溫厚和善之極，對朝臣極敬重和氣，對內臣也樣寬厚，從來都和光同塵了之，皇帝面上寡言，也不發什麼脾氣，但只看她不動聲就把御膳房整治個服服帖帖，就知道皇帝內裡明，絕不個好糊主，如這位顧沅明擺著皇帝護著人，自己這麼杆破了天，皇帝看在先帝面上，不定把老師怎麼樣，自己卻絕對好不了，就看在老師面上，對自己也不發作，可老師年逾古稀，朝伸去了，皇帝算起舊賬來，自己還不沒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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