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說，你應該也明白是什意思了。為什謝九黎從來只讓你念書給她聽？為什你說嗓子不舒服，謝九黎會那緊張？”

顧舟慢條斯理地說完，停來觀察了一沈霧沉的反應。

除去握住雙肩包揹帶的手上指節微微泛白以外，沈霧沉看起來異常冷靜。

他低聲道：“她已經燒了。”

“那些舊的畫嗎？對，還是我幫忙燒的。”顧舟點點頭，“因為——你也想象，如果時經寒看到的話，應該不會樂意接受她的幫助吧？”

他說著，直接把手裡編了好一會的柳條環往河裡一扔，濺起了輕微的水聲。

“但是，謝九黎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人。”顧舟嘆著氣說，“活人是永遠爭不過死人的。”

沈霧沉意識地按了一己的喉結位置。

“你喜歡謝九黎吧。”顧舟觀察著沈霧沉的神情變化，將對方的窘然收入眼中，勾起嘴角，“那隻祈禱你己這一次確實不是什大病了。”

沈霧沉皺眉，倔強地緊緊抿住嘴唇。

過了幾秒，他卻又微微低頭去，隱忍地發了兩聲抑制不住的咳嗽聲。

“你和我是競爭對手，本來不應該告訴你這件事，但還有一個原因。”顧舟耐心地等待沈霧沉停咳嗽，才繼續說道，“我有點擔心謝九黎的精神狀況。”

沈霧沉按捺住喉嚨裡的癢意直起身：“她怎了？”

“謝九黎……”顧舟欲言又止，停頓了片刻才道，“她有時候似乎分不清我和那個人的區別，有時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有時又覺得他還活著。我諮詢過專業人士，這種認知混淆是精神疾病的病狀之一，但暴貿然地打破這種認知混淆又帶有相當的危險性——我不敢刺激她，擔心會激起嚴重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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