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從來沒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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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莫臣看著鄭玄沉倒在他面前，之後的他所有的決定裡，都記得那個畫面。

他看著子彈穿過鄭玄沉的腿，就像紅酒拔掉了篩子，血噴湧而出。

鄭莫臣愣愣的看著鄭玄沉毫無聲息的躺在地上，他的血在流出，也彷彿他自己的生命在消散，就像支撐他活著的一根柱子倒塌了，而且是因為他而倒塌的，就像聖經裡的參孫推倒了大殿的柱子，將自己永遠留在了廢墟之下。

那片獻血彷彿打開了他剛才因為疼痛而所有塵封的意識，他的意識開始清醒，他的渾身開始疼痛，他的腦中開始恐懼，他顫抖著雙唇，哪怕李東辰握住他的手臂，告訴他救護車已經來了，包括他自己失去意識後，他都忘不了那種恐懼。

他被淹沒在了致命的血海與恐懼裡。

李東辰看著鄭莫臣渾身發抖，一直到他昏迷過去，李東辰還能感覺得到他的手在發抖。

他們一起躺在救護車上，當李東辰躺下的那一瞬間，他才感到來自於骨頭深處那致命的疼痛，鄭玄沉先被推進了搶救室，當白銘看到他們的時候愣住了，李東辰從玻璃的反射裡看到自己，他的左耳，額頭，手腕，肩膀上全都是血，讓他半張臉都被血蓋住，他幾乎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左手了。

當醫生將麻醉推進他的胳膊時，李東辰看著外面終於完全升起的太陽。刀子從他身上切開，子彈從他身體中被取出。李東辰試著像他的小臣那樣一聲不吭，然後他發現那是多麼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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